拖拉机徐徐开过来......
羞耻度越来越大,文章越拉越长(。
中段PA+PB就是撩,law先生你的心脏与肾受得了吗。
@Dog🎏z 忠哥你还得慢慢等......我实在有罪
无脑爽文预警,小天使腹黑预警
ps. 越写越少女了怎么办!
全文:上 中/PA 中/PB 下/PA+PB 下/PC 下/PD
中
Part A
草帽小子的态度很微妙。
或许那样跳脱的人不适合用“微妙”作比——草帽当家的确实有了转变,而这恰好与他有关。
那种感觉极不经意,像走进一间凌乱的杂货铺,满地摆放无序却自成一体:翻乱的书本,破裂的花瓶,还有揉散的布头。若有人从诸多的琐屑里趁机带一本书走,对这屋子没任何损失,但它不再完整,仿佛失去混沌下浑然天成的和谐,于是哪儿都多了棱角:书堆塌陷下来,摊着泛黄的缺角;撞碎花瓶瓷片的声音像刺耳的鸣笛;布头在噪音声中暴露深浅不一的褶皱,有如绵延的沟渠。
草帽小子是偷书的人。
在白茫茫敞亮的世界下,偷书者翻开书的第一页,上面写有特拉法尔加的名字。
他待伙伴仍然热情,他会抢乌索普的弹弓,会趴在草坪看弗兰奇修木马,会抱着剑士的串铃不教人修炼,会偷吃罗宾的糕点。
然后……他会触碰自己,将困缚的冰人融成一潭水。
草帽当家的像亲昵每位船员那样触碰他,捏紧他的绒帽与衣襟,用泛白的指尖划过他的皮肤,并将这个动作重复百次千次万次,直至他也习以为常——哦不,永远不会有那一天。
而在数不胜数的触碰中,又出现某些不同。
草帽小子伸长手臂,从狙击手盘中夺过两只鸡腿。后者来不及抗议了,便报复式地撕啃幸免的肉排。剑士闷下酒,发出满足的叹息,与武士连番对酌。历史学家予其笑容,然后将身前的汉堡推给弗兰奇。
特拉法尔加坐在方桌左后的一角,正能将同盟者的吃相看得细致入微:油乎乎的小脸,盈满水渍的嘴唇如涂抹鲜血,以及不离食物的目光。那人不在意谁盯他,他的眼睛快扎进巴托洛米奥方端来的脸盆似的烩菜里了。
红心船长没这待遇——狂热的粉丝从他进了餐厅便没怎甩来好眼色,要其像对待偶像一样也为自己端茶倒水?那才真疯了。
他拾起十一点方向的饭团,干巴巴啃下一角。捏得真糟糕,吞下嚼烂的米饭时,特拉法尔加不得不怀念金发厨师的手艺。
巴托洛米奥在周围乱窜,晃着他眼,说话时仿佛喉咙要吐出来:“前辈们请尽情吃,小人把舱里的存货全拿出来炖,绝对保质保量!”
哈,全部存货。
而乌索普漏掉半块肉,没反应过来地张着嘴:“啊?这些是你船上的所有粮食?”
“当然!招待最尊贵的客人怎不献上最高的敬意呢,不够的话还有很多。”
罗罗诺亚.索隆一口喷了烧酒,酒液糊了临侧锦卫门满脸。
然后他与狙击手痛喊:“你是笨蛋吗——”
巴托洛米奥又陷入“我被两位前辈喊笨蛋”的幸福中。
草帽当家的充耳不闻地吃。一桌菜于他深不见底的胃如同贫瘠的土地,无力提供植株充足的养分。即使吃完便断粮,他也吃不饱,索性有多少吃多少。
默契的,特拉法尔加亦一言不发。
其实事情没多复杂:再填补物资罢了。虽然这不是无风海域,没有海兽的巢穴能折腾,但找座岛实在容易。那些家伙气得是耽搁了去往佐乌的行程。
而他们,包括自己,不过想尽快见到伙伴。
“看样子,这是今日的最后一餐。”
历史学家优雅地捻起咖啡杯,轻轻一抿,眼中沉静的墨绿忽然与他低垂的金色辗转相遇。她笑得温柔,“所以,还是不浪费为妙,特拉男。”
特拉法尔加的手一抖,快要咬散架的饭团便刺进左颊,粘附几粒糯米。
她的船长仿佛受到这席话的感召,立即开始新一轮的掠夺。平时他也抢,甚至更放开手脚,现在困难了,别人同他一样珍惜这顿饭。剩菜绝不可能,会更留给大胃王可乘之机,未来他们怕要饿得啃桌角。因此,护食的战斗像生死搏斗般激烈。
草帽小子的任一场战斗免不了肢体冲突。或大或小、或多或少,他身体的某一寸赤裸将与另一处皮肉交汇。可能是野兽舒散的毛发,也许仅是人的皮肤。他从乌索普那儿握来一根骨头时打了滑,手背便抹过狙击手的下巴。他拿起巴托洛米奥的炒饭,不小心戳过指节,虽连指甲的痕迹都没有,后者却恨不得许多天不洗手——“看啊,这是被路飞前辈摸过的地方!碰水会腐蚀的!”
这些画面没来由在视网膜中放大,从一个具象的形体剖析成交错纵横的血管,肌肉群镶嵌骨骼,他看见肤外浅淡的体发摇晃,看见飞似分裂的细胞在滚动重组,然后跳出来,再注视手本身:沾了酱汁的、碰过肉的、淌着酒的,而翻飞的指尖像乐师撩弦。
那绝非修长得适合弹奏的手指,它张弛时坚硬的指节会击碎最韧的羊肠线,因此它应拨弄更坚不可摧的事物,比如一颗包裹石砾的心,去穿透这些屏障,抚过跳动的血刺呼啦的表面。
草帽小子应撩动心弦,红心船长心里的弦。
因此,当草帽小子的爪子伸向他的盘子时,特拉法尔加清晰地听见血液加速运行。
令他意外的是,那只招惹是非的、本该拾走饭团的手,却唯独在自己身前有一秒的僵持。
或者这般僵持是由一道目光所致。特拉法尔加与同盟者的对视实在意外,仅是他抬头,草帽当家的正望过来,比他更早地凝神。
草帽当家的目光令他如坐针毡。于是下一刻,对方的手毫无预兆地转弯,笔直地爬上来,爬至他的眼底。红心船长还没回味脸颊蓦然柔软的触感,同盟者已缩回去。
他宁愿草帽小子的手在脸上停久些。
因为停久了,他便不会看见被那手蹭下的挂在指腹的米粒,更不会目睹对方将它与黏糊的酱汁、肉渍、酒液一并塞进嘴,还在舔——用舌尖舔,而且一系列动作见鬼的流畅。
更见鬼的是,所有人不约而同地看着他俩。
绿发剑士再次呛得直咳嗽。巴托洛米奥成功将新盛的炒饭打翻。
“路、路飞??”狙击手遭受暴击,甚至忽略草帽小子正明目张胆地拿他的面包,“你你你……”
草帽小子疑惑地停下,大致一扫船员的模样,嘴里囫囵说不清,但眼没瞎耳不聋的人都能明白他的意思——
特拉仔嘴边有米粒,我帮他抹掉。
哦,抹掉。狙击王吃得鼻子都是蘸酱味,海贼猎人下巴滴着酒,连女学者的嘴边还有残存的咖啡沫,你却帮一个同盟者抹掉米粒。
这真好心。
特拉法尔加尽力无视一旁正往脸上糊饭的巴托洛米奥。草帽小子没有想象得好心,至少没帮忠实的粉丝擦干净。妮可.罗宾对此笑出声。
于是,他装作若无其事地放下饭团,平静地拿刀、起身,做了史上最丢脸、最失败、最不像死亡外科医生应做的事:
他说: “……我吃饱了,先行一步。”
*
诸多触碰中,草帽小子予他的最不同。
好比分享一大盘肉。面对伙伴,草帽当家的可以慷慨地分出很多,每块肉足够大、足够饱腹,而自己作为利益共同体也尝得一块,很小的一块,却是肉里最鲜美、最多汁的部分。
这个想法在脑中轰炸,轰成无数烟花。特拉法尔加隐忍地来到甲板。腥咸的海风迎面扑鼻,浪踏踏地涨涨落落,该死的世界仿佛从未变过,而再没哪瞬间会像现在一样令他感到真实地活着。
唯一的不真实是火辣辣燃烧的左脸颊,还带有米饭的糯香。
他挫败地用双臂支撑护栏。
他不得不。
TBC
写完这篇非常喜欢脑残粉了ww
被闪瞎的船员:汪汪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