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好,争取今晚把第三章第四章都写完,后面几天我就可以忙别的了(。
第二章美滋滋写到了登岛,下一章揭秘大boss和拍卖场!
law巨巨此章气得直跳脚注意。
2.
六天前,多尔维德(downwind)海域。
草帽小子蹲在草坪上,手里拿着一张烫金的信,看来看去没发现名堂,怨声说:“这都什么玩意?”
娜美从他身后一把夺过信,居高临下地睨了一眼,“傻瓜,你把信拿倒了。”
护栏边上陪乔巴讲笑话的乌索普听后笑得在地上打滚。他讲笑话时自己从不笑,如今被一件小事逗得前仰后合。
路飞有些生气地撅起嘴。
娜美一字一句地念出声:
尊敬的草帽海贼团成员,
展信佳。
多年以来,鄙人常听诸位在海上创下的一件件传奇事迹,敬慕已久。海贼的自由征程从小为鄙人所向往,无奈家室牵连,没有机会与亲爱的海贼朋友们彻夜畅谈,实属遗憾。
近几日,鄙人与好友联名在岛上举行拍卖盛会,诚邀新世界各路海贼,卖品皆是鄙人家藏与先人出海时带回的珍品,您所需求的金钱、宝藏,这里应有尽有,相信绝不大失所望。
拍卖地点于拉加比亚岛。鄙人令寄一副记录指针,其只与拉加比亚磁力相连。若考虑妥当,请照此针指示登岛,必有专人相迎。
祝安。
真诚的,
卡德摩斯.里伯尔
她蹙紧柳叶似的眉:“是封邀请函。”
靠着桅杆午睡的剑士睁开唯一的眼。
航海士更疑惑地转过身,一边捞起她的船长,一边指着信。
“这东西你是从哪里找来的?”
“一只鸽子把它放在小狮子的头上。”乌索普打断道,“我还跟路飞说,那只鸽子看起来挺眼熟的。没想到衔来这个信件。”
娜美将嘴唇舔得湿红。她抬头朝二层小花园看去,历史学家悠闲地躺在橙子林前的太阳椅上,墨镜下一双墨绿的眼闪烁精芒。
“罗宾,你知道这个卡德摩斯.里伯尔和拉加比亚岛吗?”她稍稍提高音量问。罗宾在上面一定仔细留意了信的内容。
一旁的乔巴忽然说:“我知道卡德摩斯.里伯尔,他是一位医生,在神经科享誉盛名。还有,制药无人能及。”
“哇,他比你还厉害吗?”路飞加入讲笑话二人组的行列,好奇地凑过去。
小驯鹿害羞地低下头:“我和这样的名医比起来还差得远呢。”
罗宾坐起身,墨镜摘下后别在胸前,慵懒地倚上护栏,送来木槿一样舒心温和的笑容。
“恰好我不知道这个人,好在乔巴解答了。”她正色道,“拉加比亚岛在新世界东部,它以前不叫这个名字,而是忒拜(Thebes),由斯帕托斯王族统治,暴政殃民。大航海元历1478年,革命军带兵推翻斯帕托斯政权,带领岛民重建国家。”
边说,她边从侧面的楼梯走下,体态优雅从容,“大航海元历1479年,一个人从革命军手中买下这座岛,并带动岛内与他国的贸易往来,使这座岛在新世界繁荣至今。买下岛的人听说是个医生,岛名也是买下后改的,想来就是这位神秘的卡德摩斯.里伯尔先生了。”
瞭望台上传来悠扬的歌声。随即,一具精瘦的骨架从天而降,轻盈似乘风起舞。
布鲁克扶正冠帽,朝两位女士浅浅鞠躬。拐杖绕着他的指节旋转落地,一声畅笑将至:“哟嚯嚯,真是个大好人。而我们的大好人要开一场拍卖会吗?”
罗宾点头回礼:“我想是的。”
“听起来是个有趣的地方!”路飞两手抵着膝盖左摇右晃,晃得乌索普与娜美心中不安频频。
山治举着下午茶点走出餐厅,金色的发丝沐浴阳光。他对路飞挺动鼻尖,一番话像一盆冷水浇下:“劝你趁早绝了去那儿的心思。世上的拍卖会多得很,不缺他一家。再说,谁知道其中有没有鬼。”
厨师的话并未使草帽小子气馁,他的注意力全被餐盘里诱人的蛋糕吸引,一手蠢蠢欲动欲伸长,教对方一眼瞪回去。
金发的绅士移步航海士面前,深情款款地送上奶油慕斯:“娜美小姐,请用。”
索隆看着朝历史学家走去的厨师,默默收起散落的刀。
“我倒好奇那家伙想做什么。”
他打了个哈欠,补充道:“不是很多海贼都去了岛上吗。”
“这像是第二个香波地,海贼们的狂欢盛宴。”罗宾接过山治递来的草莓圣代,予他感谢的微笑,“真是体贴,绅士先生。”
对方像被取悦了,腼腆地弯了眉眼。草帽青年见到手的美食从嘴边溜去,哀怨地拔下几根草,又泄愤似地丢开。
“第二个香波群岛吗……”狙击手摸了摸下巴,“那岛上估计什么人都有吧,贵族、海贼,没准海军也会来。”
娜美甩给他白眼:“要是海军在岛上,报纸早会写了。”
乌索普怏怏鼓起腮帮子。
弗兰奇这时从零号船坞爬出来,头顶着索隆脚边的翻盖,庞大的身躯徐徐升起。
“哟,都聊什么呢?”
他径直走到罗宾身边,一眼望见娜美手上的邀请函。他正对信纸的背面,那里隐约记录些什么,他将头顶的护目镜拉下,猫腰贴近了,识出一串附言。
“纸的背面还有字呢。”他说,“我看看......呃,承蒙不弃,诸位拍下任意展品后,请移至寒舍,鄙人将请岛上手艺最精湛之厨师烹饪佳宴,聊以款待,方尽地主之宜——嘿,不就去吃个饭吗,写得这么费劲。”
娜美的脸色瞬间黯下。她甚至来不及捂住弗兰奇的嘴,但为时已晚。
他们的船长珠珠在地上听着,耳朵恰是钻入“饭”的字眼,前几许还沮丧的黑眼睛蓦地瞪成铜铃一般大。
就听路飞激动地喊:“有饭吃!那还等什么,去这个拉什么西亚吧!”
乌索普捂住脸。罗宾却像更开心了,弗兰奇还一头雾水。山治摇头点上烟,布鲁克“哟嚯嚯”地笑,连索隆侧卧在阴影中,嘴角也锋利地挑起。
话说到这个份上,结果已不言而喻。
娜美很想哭,更想骂她的倒霉船长,而话到舌尖却成了深深的叹息,“是拉加比亚,笨蛋。”
“哦!拉加比亚!”最可气的是,对方也没心没肺地傻笑,她见后怎都丢了脾气。
罗宾悄悄把信函转述给弗兰奇,船匠先生对旅行的终点不甚在意,由着别人去了。
娜美又把信件研究半天,忽然说:“奇怪,信上不还说拿了个记录指针吗,我好像没看见它。”
“这里!”乔巴爬起来,将臂弯里晶莹的玻璃球举过头顶。
娜美接来观察一会儿,指针很稳定地指向东方,即使在当下的顺风海流中,多条磁场错杂林立,它的方向仍笃定般引向彼岸,仿佛一座灯塔,投射的暖光明亮而忠诚。
“……唉,拿你没办法。”边说,她边倾身向船后抻长脖子,“甚平大哥!刚才的话你都听见了吧——”
掌舵的人在远处将他们的嬉闹听入心,即使未曾过去也明白下一步该做什么,远远地喊道:“目的地在哪儿!”
航海士自信地说:“左满轮,朝东方直行!”
而路飞大步跳上他的特等席,草帽扣在头顶,一手指向前,神采飞扬地笑。
“去拉加比亚!”
*
甚平的胸口揣着架子,身体里的异物使他连呼吸也小心翼翼,好像施加削微力量,那坚硬的事物便会碾碎极缓愈合的骨头。
特拉法尔加的脸一阵青一阵紫。
他的面皮更像蒙着一块钢板,两端由钢丝固定在耳际,硬邦邦的看不出表情。但他攥住刀的手出卖了彼时的心境,他抓得几乎不再是平日呵护百倍的爱刀,而是被千刀万剐的仇敌,他很想掐断对方的咽喉,却在人前不敢发作,便做伺机猛扑的猎豹,在角落忍气吞声。
他实在生气,气得怒火中烧,却不知生谁的气。
“真像是那个笨蛋干出来的事——为了一顿莫须有的饭把命搭上,他能活到现在真是个奇迹。”
人怒极反会笑,而特拉法尔加在笑,笑容冷冷的,字句凝着冰霜。他直视鱼人的眼睛,从中尝到黑咖啡一般的苦涩,他只有克制才不心软。
“谁也不想去送死,特拉法尔加。”甚平远远坐在床上,被对方的怒气激得神经止不住战栗,而自己只会比他更愤恨、更不知味,“拉加比亚确实像第二个香波岛,富饶、繁华,海贼在岛上绝不受约束。”
红心船长向前倾身,目光紧咬不放。这番话并没有说服他。
鱼人叹道:“岛民是你难以想象的热情与亲和。在岛上与他们问好、交谈仿佛无视种族和阶级,无关你是人类、鱼人,甚至贵族,看起来是一处完美的圣地。”
“你也知道是‘看起来’。世界本就残破,完美终是表象。”
“你并没有这一段经历,无非是老夫将它转述出来,你作为第三方才能理性地判断,这没有可比性。”甚平打断道,回击般看向这位旁观者,言辞凿凿。
特拉法尔加不语,双方开始短暂地僵持。
在空气凝固前,甚平收回视线,又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臂膀,上面的灼伤隔着绷带也可窥得一片红紫。
“这段旅行在破灭前值得任何人享受。从未有一座岛像拉加比亚一样,仿佛梦幻的终焉。老夫称它是旅行,在路飞老弟眼中则是冒险。”他若有所思地说,“那个人的冒险需要全身心投入其中,每座岛上充满未知性,而他享受这份未知。前路若光明坦荡,他踏上去也坦荡;前路若荆棘丛生,他亦不曾畏惧。路飞老弟不会拒绝他的冒险,或者说,他无法拒绝。”
“那你们也无法拒绝吗?”红心船长反问道。
“你认为老夫会拒绝路飞老弟吗?”
特拉法尔加的心剧烈地一顿。
“他现在是老夫的船长,船员的义务是服从船长的指令。”海侠看过来,眼中熊熊蒸腾一分热度,是他从每一位草帽船员眼中见过的,“而老夫愿意响应路飞老弟的号召——不仅因为他是船长,单纯是受他这个人吸引。”
他的目光这时变得柔和,像一位前辈面对未经世事的后生,语气似谆谆教导:“他的话有一种魔力,好像给予你力量,促使你相信,甚至追随。”
红心船长感到喉咙被硬物卡住,刺痛令他呼吸困难。
甚平忽然说:“那你呢,特拉法尔加?”
男人一怔。
对方的语气几乎在质问,“你会拒绝路飞老弟吗?”
他会拒绝吗?
特拉法尔加努力不去想那人的笑,那人战斗时眉宇斗志昂扬的弧度,在朝夕共处的几个月内与自己的每一番交谈,认同的、笃定的、任性的、气怨的,却无一不似图画一样富有生机,甚至要从脑中跳出来。
若他肯想,草帽当家的现在就灵动地站在面前,会一声声喊他的名字,手毫不犹豫地攀上肩膀,那人的怀抱温暖犹如骄阳万顷。
特拉法尔加知道,他无法拒绝。
甚平在等待结果。
他却说:“我不知道。”
*
船在粼粼的浪涛间踽踽前行。
届时天已暗沉如水,夜与海水交融似合璧,群星与波光交辉如连珠,而丝绸一样的天空映着船影飘渺渐远。
在那茫茫的海天一色下,拉加比亚傲然立于眼前。
它屹立东方,是无风海域中仅存的岛屿,外观像一轮弯月,里外两道弧度深浅有致。这座岛有着不输王国的尊严与璀璨,城内灯火通明,橙色的暖光渗入水纹摇曳徘徊,而建筑的轮廓在柔和的光幕下如云雾笼罩、烟雨朦胧。
拉加比亚犹如一颗不朽的明珠,于黯淡的世界里散发流光溢彩。
任何人得见对这华美的一切都将叹为观止。
船停在月牙起始的海岸。那里建有一座码头,小小的平台边停靠了几十艘高低错落的海贼船,仿佛陈列的展品被大肆炫耀,而万里阳光号即将成为它们的一员。
一位美艳的女士在码头悄然顾盼,等待草帽船员依次登陆。
“草帽海贼团的客人们,欢迎来到拉加比亚。我是阿芙罗狄蒂,负责接待你们前往拍卖场。”
她穿着及踝的火红长裙,两条修长的腿在裙角的缝隙间若隐若现,丰满的胸脯于男人眼中极富挑逗的意味。她的皮肤如纯白的羊脂玉,姣好的面容上微笑浅淡,长发飞卷,仿佛一朵娇艳的玫瑰。
山治的眼睛根本无法从她身上移开,在扑上去以前被娜美扽回,但她没能阻止身后的布鲁克。
“很高兴认识您,亲爱的阿芙罗狄蒂小姐,我被您的美丽所折服。”骨头音乐家煞有其事地翻平衣领,执起女士的细腕,风度翩翩地鞠躬,“所以,可否赏个脸告诉我——您今天穿的内裤是什么颜色?”
对方做足了招待的风度,声音如泉水铃叮:“感谢您的夸奖。是白色的。”
几道血柱即刻从他与厨师的鼻中喷出,直将二人仰面带倒,血迹斑斑的地面看起来蛮吓人。乔巴惊呼地跑过去止血,航海士苦恼地揉开眉心,摇头叹息。
其余人见怪不怪。
路飞早迫不及待地冲出去,如同一只禁不住新奇事物诱惑的猴子,在女招待的身边东张西望。
这里的外围看起来与寻常的岛上国度无异,沙岸环抱式地包裹拉加比亚的双边界,正中一条宽敞的行道从码头直通岛内,参天的绿植层层叠叠种于两旁,稠密的林叶沙沙作响,仿佛在亲密地交谈。他聆听这细碎的声音,一股奇怪的感觉爬上他的背脊,教头皮发麻。
有哪里不对劲。
他歪头苦思半天,想破脑袋亦不得而知,最终屈服于好奇心。
“我们不先去岛上逛逛吗?”乌索普抻长脖子试图一览岛内光景,却被铺天盖地的树林迷了眼,喉结上下滑动。
阿芙罗狄蒂得体地弯起杏核似的眼:“我们脚下的这条路将整座岛劈成均匀的两半,顺着它直行便会到达拍卖场。在步行途中,您若发现任何感兴趣的事物都可以叫停,我会详尽地为您解答。”
草帽小子很快恢复活力,跃跃欲试地跳起来:“那快走吧!里面估计大得很,你们边看边说。”
阿芙罗狄蒂的笑变得摄人心魂:“如您所愿。”
第二章.完
注释:
1. 多尔维德海域:downwind,顺风海域。
2. 忒拜:Thebes,又名“底比斯”。希腊神话中屠龙英雄卡德摩斯创建的王城,由卡德摩亚堡演变而成。
3. 斯帕托斯:意为“播种下去的人”。卡德摩斯在屠杀毒龙后,听从雅典娜女神的建议,拔下龙的牙齿埋入土中。后来从龙牙里长出一些武士,名为“斯帕托斯”。这些人互相残杀,最终剩下5人,帮助卡德摩斯创建忒拜。
4. 阿芙罗狄蒂:希腊神话中象征爱情与美丽的神,也是性欲女神。因为出生在海上,所以又是航海的庇护神。